【忘忧cp】时差 14.悲喜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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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一颗酱
14 悲喜剧
真理是颠簸不破的。先爱上的人，就输了。
老王点开语音通话。
那边立刻就接通了，忽悠甚至还先开口，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句：“老王？”
“嗯，是我。”
“你怎么，给我打过来了？”
“因为我要回答你的问题。”老王轻轻笑了，这声音听在忽悠耳朵里，竟然染得他的脸都红扑扑的，“不过，在回答问题前，我想给你讲个故事，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又是那种小狗小猫吃糖的故事？”
老王噗嗤笑了出来：“在你心里，我就这么不正经？”
“反正我不跟正经人玩。”
“好了，不闹你了。五年前，我独自一人来济南学语言。冬天的时候，我常常去黑虎泉附近呆着。有一天我在那里，遇到了一个玩Cosplay的男孩子。他很高很瘦，很害羞也很温柔。别人问他，你玩这个是为了把妹吗。他特别认真地回答，是因为喜欢，但是如果能交到女朋友，也是很好的。我当时听了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可爱。后来他还不小心撞到了我，问我要不要加入。他的奶音很特别。我虽然没有一直记得他，也没有别的想法。但当我粉了一个主播一段时间之后，我突然意识到，我曾经听过这个声音。声音有点变了，但是那种感觉，没有变。”
“那个人，是我？”
老王的笑声很浅：“嗯，是一个变态。”
“可我不记得……”
“记得又能改变什么呢？忽悠，你很善良，但是你不必这么善良。”
“我不想伤害你。”
“你没有。”老王加重了语气，“是我选择了被伤害。这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但如果我们能假装无事发生过……”
“好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就假装无事发生过。”老王又笑了，他今天好像特别爱笑，“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。我只是说了一些话，但是没有得到回应，我的生活也不会有丝毫改变。所以我说你不必过分善良。你不必为一些话耿耿于怀。”
“但你是我的好朋友啊。”
“嗯。我会继续在好朋友的位置上，支持你。”老王顿了顿，“时候也不早了，那我就先挂了。”
“那，你挂了我再挂。”
忽悠话音刚落，那边已经切断了。他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，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了，有什么改变了。可他抓不住，也想不明白。
他只知道，如果无事发生过的话，老王会和他在腻歪两句再挂掉电话。
可这次老王没有。
忽悠突然有点讨厌老王了。自己明明这么在乎他，为什么他要摧毁这段友情呢。为什么他的感情突然就变质了，却不能提前通知自己呢。
他只告诉自己一个结果，却没有拉着自己往前走。
忽悠还在原地。可是，老王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忽悠不知道老王在哪里，去了哪里，还会不会回来。
老王也不想告诉忽悠，不能和他说话的日子，他的心好像丢了一块。他甚至去酗酒，去彻夜狂欢，虽然这些日子已经过去了。但是丢失的那块心，却也不会回来了。他很清楚，可他不会对忽悠说一个字，他不会让忽悠不开心。
他可能不是最了解忽悠的。
但是在他了解的部分，忽悠是会对朋友的事情上心的。即使是作为朋友，他也不愿意忽悠的心为他分出丝毫。
除非那分出的部分，名为爱。
老王捂着脸，终于明白，是自己太贪心了。
忽悠给老王发微信：“一起吃鸡？”
“好呀。不过今天有点忙，可能只能打几把。”
几把打下来，老王虽然还是跟他说话，但沉默许多。忽悠便开口问：“你的状态不太好？最近很累吗？”
“还行，有点忙。”
“那你还陪我打游戏？”
“……太糟糕了。”老王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，“我下意识想要gay你，却还是不敢。太糟糕了啊。”
“喂，我说你……”
“忽悠，你知道吗，罗密欧与朱丽叶虽然没能白头偕老，可这个故事却不是悲剧，它是悲喜剧，因为虽然没能在一起但有过快乐。我和你也是，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很美好，很圆满。我和你有过很多快乐，但我太贪心了。忽悠，我真正想对你说的应该是，谢谢你给我的快乐。”
忽悠的心咯噔一下。他最近觉得自己的心脏很不好，动不动就被老王咯噔一下。
“你为什么突然说这话？”
“没什么，就是突然想明白了。”老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利落，“突然想起你跟我说，要比我聪明比我gay。现在，你再也赢不了我了。”
“闭嘴吧你这个gay gay怪。”
“我不是gay gay怪了，”老王轻笑一声，“我已经弯了。”
“……是，以后也可以喜欢男人的那种弯吗？”
“难道你以为这世界上真的存在‘只为你一个人弯’的故事吗？”老王没有听到忽悠那边的回答，但他自己在心里回答了：有的。
所以他也永远不会知道，在那一刻，忽悠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——
如果你非要喜欢一个男人的话，请喜欢我。
忽悠被自己这个自私的念头吓坏了。直接忽略了内心的后半段：……因为如果是你的话，我会努力给你一个yes的回答。
老王在b站注册了一个小号，都用那个来看直播，送礼物。忽悠的状态很好，几乎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。他觉得很好，虽然有点难过但他觉得很好，因为这样他也可以乖乖的回到粉丝的位置，支持他。
慢慢的，老王连直播也看得少了。毕业季是真的忙，他也有意回避。忽悠说过的，他不怎么用微信。那老王只要不主动联系他就好。
偶尔翻看视频，还能看见他gay了新的人。有的人很有趣，你来我往，他们成了朋友，一些还回来返场，也出现了新的cp粉。
还有本来就有cp粉基础的老嘉宾们，他们没有像自己这样变质、贪心，把这段关系闹僵，他们依然能返场，与忽悠一起打游戏，闲扯淡，互gay互宠。
这样很好，老王这么告诉自己。
他的名字开始越来越少被和忽悠放在一起，虽然还有些粉丝在自己的微博下说返场，但就连那个微博，老王也不怎么打开了。触景伤情。可是只有翻开日历的时候，他才发现，其实距离他说喜欢，还不到一个月。
能证明他存在过的，只有微信好友列表他的一席之地，和在他上面已经又出现了很多新人的，微博关注人。
也许有一天，连这些存在都会被抹消。
或者它们依旧存在。作为污点，见证一场闹剧，一次告别，一首挽歌，一次可笑的追逐，和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——
原来我们的心可以一瞬间离得多近，感情就能在顷刻间崩坏得多彻底。
TBC.
——
今天办活动一整天，一个小时前才到家。看到lofter的通知里大家的点赞推荐和评论有点受宠若惊。而且惊觉粉丝居然1K+了。太满足了所以就跑来更新啦！惊不惊喜？意不意外？（于是继续求一波小蓝手小心心⁄(⁄ ⁄•⁄ω⁄•⁄ ⁄)⁄）
不过感觉有点崩。很想剖腹。算了，先这样吧。周末估计要修文。
